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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穷嘻嘻 第九章 建新房

上篇:穷嘻嘻 第九章 建新房 (第1/2页)
  
  呜呜呜,东屋的地炉旁,一女子跪地低头痛哭,眼泪犹如细雨直流过脸颊,鼻涕流过嘴唇与眼泪混合流经下巴,滴落在满是灰尘的黄土地面上,一条深红色荷花刺绣背带将一婴儿裹携与背上,婴儿左右转动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女子左边,一位一米七左右的男子左手夹着香烟,左脚斜挎朝前支开立于女子身旁,女子情绪似乎发泄完了她抽泣着抬起头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束于左胸前,圆脸,小嘴,塌鼻梁,单凤眼。
  
  女子说:爹:我和米九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我不管您之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我嫁进来了就得要您享福。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穷嘻嘻小叔与他从外地带回来的老婆,背上背着的是她们的女儿。
  
  他在外已漂泊了许多年,以前只听过他的名字与事迹,并未见他回过家。
  
  母亲说他是个不让人省心又败家的主儿,他上高中那时,还需要从家里带米面油去学校做生活,从老家到县城卢县需要翻过三座大山,从家对面的无山起,经过月山,再到景儿山,学校就在景儿山脚下,一次他托人带来口信说带去学校的米面油都吃完了让再给他带些去。
  
  你爷爷便安排你的父亲给他送,第二日清晨,你父亲背着三把面,四升米,一罐猪油就出门送粮去了,中午时分,你父亲正坐在月山顶上歇脚,他一下串到你父亲跟前说:二哥,你到这里多久了,起来我们走了。
  
  父亲以为他是来接东西的就说:那你都到这里我就不跟你一块下卢县了,回去还有事。
  
  说着站起身把背篓提起来给他。小叔:二哥,我说回家不是去学校,我退学了。
  
  父亲一脸吃惊:退学了,上的好好的你怎么退学了,跟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小叔:没有,不想读了,读书没多大意思,我准备去当兵。说着就往前头窜,留父亲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见他已走远,叹口气背上篓子跟了上去。
  
  小叔抢先回到家把当兵的事情跟爷爷讲了,爷爷听了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并答应送他去。
  
  启程去军营的那日,站在东屋门外,爷爷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到了部队要吃得苦,听班长的话。
  
  小叔嫌爷爷唠叨的烦人,背上行囊迫不及待的就要走:哎呀,爹你啰啰嗦嗦的,我知道了,这还用你提醒吗?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县城去。一年后他穿着一身绿军装回到家里,家里人都以为他是回来探亲的,刚开始他也是这么说的,过了半月他还呆家里,爷爷发觉异常,便逼问他在军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他这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事情的原尾来,原来他刚进军营不久就搭上了一位参谋长的女儿,于是他便把他安排去了宣传连,每日只负责张贴公告,计划两年退伍后他再谋份闲职,谁知小叔是个贪心好色鬼,时常趁着职务之便撩骚其他的女兵,并与其中一人暧昧不清,参谋长见他如此德性便把女儿关起来阻止女儿与他来往,哪知女儿竟要去寻死,为了女儿的未来,他让小叔以病为由提前办了退伍。
  
  小叔讲述完,爷爷站起来扇了他一巴掌,你这喂大瘟的,净不干人事儿。
  
  小叔被扇的心里恼火,当场简单收拾了行李便离家出走,这一去就是十五年,期间杳无音信,直到这日带着老婆孩子回到家里。
  
  小婶婶一见爷爷便扑通一声双腿跪于爷爷脚前,起初爷爷也是一脸懵,直到小婶婶说她是爷爷的小儿媳妇,小叔把他离家出走的事情也跟她讲了,她认为小叔这做法不孝,说到不孝俩字她便难过的哭泣起来。
  
  爷爷已经双手扶起小婶婶,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后面的日子还长着,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我一大把年纪了这些年你二哥把我照顾的很好,也没遭罪。
  
  小叔一家的到来给家里又添了几分热闹,图热闹的乡亲听说吴家小儿子回来了都来看看。
  
  一阵喧嚣后,一家人围坐地炉边吃晚饭。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新媳妇上门是准备不了鱼虾之类的菜的,只有地里摘回来的嫩南瓜,豆角,黄瓜,辣椒,把南瓜豆角炖一锅,辣椒炒个腊肉,凉拌个黄瓜。
  
  这就是这里丰盛的晚餐,平常他们都不吃肉,大多时候把地里摘回来的蔬菜舀点猪油与辣椒一焖就吃,并不要求色香味俱全,有油盐煮熟就行,如果年猪不够肥油不多的那一年,油就得省着点吃,可以连续几天不放油,蔬菜清水煮一煮,来碗辣椒水蘸一蘸就是一餐。
  
  小叔一家在云县呆了两天,小婶婶嫌这里太穷便要求回县城里去了,她娘家离县城四五公里路,比这里热闹繁华些。
  
  过了两月,他们再次回来,这次回来并不是回来住,而是与父母亲商量建平房。
  
  依然在东屋,小婶婶:二哥,这房子地基是一人一半的,我建的话不能堂屋只拆一半吧。
  
  父亲沉默着表示认同她的说法,她继续说到:而且茅屋的结构你也知道,顶上一根大横梁贯东西屋,拆的话就是整体要拆的,那你们也没有地方住了,我这边不可能找地方给你们住的。
  
  拆房的日期我都看好来了,十天后就有个个很好的时辰,到时候你这边同不同意我都要拆的,爹也不能一直住在茅草屋里吧,并且村里现在就我们一户茅草屋,其他都青砖瓦房,而且我那边已经是家家平房了。
  
  关于这个问题她说的是事实,父亲无力辩驳。说是来与父母亲商量实际却是来下达拆房通知的,他们走后父亲一言不发,只坐在地炉旁独自干喝酒,一杯接一杯,二十几杯后,他站起身倒在爷爷的床上,用手遮住眼睛,他醉了又好像哭了。
  
  次日一早他便出了门,傍晚才回来,回来跟母亲说,往东面有一处房屋暂时没人住,那是一房亲戚的房子,说起来这亲戚还比较亲,他的祖上与我们祖上是一房出生。
  
  我看日子也不必挑了,明日就搬去吧,钥匙我已经带回来了。母亲听闻不乐意:凭什么我们搬,我又没有住在她的地盘上,住的自己的房子,要搬你搬。
  
  父亲也不再争辩,任由母亲唠叨着不公不服不愿,可又能怎么办呢?第二日父亲起了早,在破旧的厨房里做着这所房子里的最后一餐饭。
  
  饭饱后,他把桌椅板凳分别叠放整齐,一组一组的往外搬。爹,爹,我来帮你,穷嘻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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