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世道不公,留不得你 (第2/2页)
“还敢耍威风!
“拿下。”
陆桥山大喝。
“站长,站长。”
刘雄转头看向吴敬中。
迎接他的却是冷如寒冰的目光。
吴敬中一言不发,嘴角挂着丝丝冷笑。
“站长,你……”
刘雄意识到自己被卖了。
那把枪。
那些梨。
他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死死盯着吴敬中。
他不甘心。
他不知道哪做错了。
他只想要一个解释。
吴敬中一言不发,沉默就是他的态度。
“带走。”
陆桥山一摆手,几个人锁着刘雄强行带到了刑讯室。
“老兄弟。
“对不住了。
“不是我心狠,是这世道不容你啊!”
吴敬中转过身,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像刘雄这种蠢货,永远也不明白。
夜深人静时,一趟趟往厕所跑,却没有金银进账的空虚。
所谓忠诚,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戴老板如此。
我亦如此。
别了。
我的老兄弟!
……
刑讯室内。
“陆桥山,你不就是想做副站长吗?
“我从没想跟你争过。
“但你不能眼瞎,眼睁睁看站长掉火坑里啊。”
刘雄一看陆桥山那副小人嘴脸,不禁恼火。
“不争?
“呵呵,你把我装备室当婊子。
“让你签字骂娘的时候,不是趾高气扬吗?
“你告诉我,这叫不争?
“只怕在你眼里,我天生就只配做你的小马仔吧。”
陆桥山拿起照片拍了拍他的脸,阴冷笑道。
“我要见站长。
“我要去督查室,我要见马队长。”刘雄挣扎怒吼。
“马队长。
“真亲切啊,见马奎干嘛,把站长送到军事法庭吗?”
陆桥山摇头道。
“我已经抓到余则成通票的证……”
刘雄刚要喊叫,陆桥山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真想撕烂你的嘴。
“你跟马奎就是一丘之貉,津海站的团结就是毁在你们这群蠢猪手上。”
他是真恨刘雄。
洪智有一走,没人供酒了。
他在粤州的买卖,彻底打了水漂。
也没人托洪智有上门来找关系了。
这还不到一个月,他比上个月足足少了两千美刀进账。
天杀的刘雄!
“看看,这是谁?”
陆桥山亮出了唐武的照片。
“宪兵司令部执法队长,有问题吗?”刘雄道。
“没问题?
“看看这张,他是孙传志的人。
“唐武跟中统勾连,你勾结中统陷害洪智有、余主任。
“还有,这是陈根宝的口供。
“他已经招供,是你逼着他去偷拍洪智有。
“然后私下透给中统、红票的报社,并密谋策划学生闹事。
“目的只有一个,逼迫站长下台,你取而代之。”
陆桥山不断亮出证据。
“诬陷。
“陈根宝的相机是被人抢走的。”刘雄急了。
“还跟我耍威风。
“还不服是吧。
“老五,给他来一套上等大餐。”
陆桥山冷冷下令。
……
翌日。
今天是吴敬中的生日。
他少有的没有穿中山装,而是一身崭新的手工西装,皮鞋铮亮,头发背的一丝不苟。
昨晚,太太给翠平打了电话。
他亲自跟张廷锷要人。
则成今天就要回来了。
而且,蕊蕊与洪智有的飞机也已经启航。
津海站很快又要和气生财了。
“站长,刘雄不行了,怎么处理?”陆桥山走了过来。
“你处理了。
“尸体直接送到陆军医院,就说遇到本地流民抢劫,发生争执被错手打死了。”
吴敬中想了想道。
“明白。”陆桥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刘雄这一死,他副站长才算真稳了。
陆桥山回到刑讯室。
“刘雄,该上路了。
“遇到流民抢劫,被错手打死。
“咋样,死的不冤吧。”
陆桥山抓起他的手,在一堆材料上按了手印。
刘雄眼如铜铃。
他已经叫不出声,那种愤怒到扭曲的表情,宛若地狱饿鬼。
恨不得把陆桥山、吴敬中生吞活剥了。
老五拿起一根铁棍,照着刘雄的后脑勺比了比。
砰!
一棍子闷下去。
头骨碎裂,脑浆夹杂着鲜血溢了出来。
边上的人拿起麻袋一套,抬了出去。
就像打死了一条狗。
陆桥山整了整领带,一嘬牙子,冷笑一声轻快走了出去。
……
办公室。
吴敬中坐在椅子上,李平冲了进来:
“站长,刘科长呢?”
“刘科长这么大个活人,我怎么知道?”吴敬中皱眉道。
“不对。
“昨天打他进了你的办公室,就没回去过。”李平急眼了。
“放肆!
“狗东西,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吴敬中一拍桌,从抽屉里摸出配枪瞄准了他。
李平忿忿盯着他,夷然不惧。
“小李,你来的正好。
“昨天晚上,刘科长在麻胡同被一伙流民抢劫,发生了争执。
“很不幸……他遇害了。
“尸体停在陆军医院三号库,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正好陆桥山走了进来,语气悲痛的宣告了噩耗。
“你,你们。”
李平眼泪泉涌,扭头冲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他拨通了马奎的号码:
“马队长,我师父被害了。
“请务必转告毛主任,为他老人家报仇啊。
“他就是查到了余则成的证据。”
……
陆桥山关上门,小声道:
“站长,李平这小子怕是要给督查室打报告。
“校官死亡,是得有说法的。”
“让他打。
“要这点把握都没有,我这个站长岂不白当了。”吴敬中背着手冷声道。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陆桥山躬身一笑,退了出去。
片刻。
一道青灰中山装的人影走了进来,正然行礼:
“机要室少校主任余则成,见过站长。”
吴敬中抬头一看,指着他大喜:
“这味就对了。
“穿什么西装,戴什么金丝眼镜啊,没点军人气质。”
“学生前些时日不智,还望老师海涵。”余则成躬身九十度致歉。
“回来就好。
“你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是自己人贴心啊。
“怎样,吃着亏了吧?”吴敬中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是吃海里去了。
“差点没给我喝死,都吐血了。
“就张先生那差事,武二郎也得折了。
“还是老师您这好。”
余则成奉承笑道。
“老实交代,给张廷锷搞了多少宝贝?”吴敬中侧头埋怨。
“没多少。
“加起来也没穆连城那一幅宋徽宗的画值钱。”余则成道。
吴敬中顿时心里平衡了,拍着余则成眉开眼笑:
“这还差不多。
“刘雄走了,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工作,没事了去那些狗大户家里转几圈。
“像宋徽宗的画、笔墨,好看。
“我闻着那老味儿心安,昨晚睡的可香了。”
“为了老师睡个安神觉,学生一定不遗余力。”余则成欣然领命。
“坐下,吃……苹果。”
吴敬中亲自削皮,切了两半。
“吃苹果好,养胃。
“寓意也好。
“平平安安,来!”
“谢谢站长。”
吴敬中递给他一块,两人吃了起来。
“哎。
“刘科长这一走,我心里算踏实了。
“不瞒老师您,过去我往这沙发上一坐,跟针扎似的煎熬。
“今儿您过生,智有和蕊蕊也该回来了吧。”
余则成吃完苹果,笑问。
“还有两三个钟头,该到了。”吴敬中看了眼手表。
“那好,我去接机。”
余则成忙道。
“不急,说说话。
“这个生日还不知道咋过呢。
“毛先生马上就要到山城,马汉三给出了个馊主意。”吴敬中沉声道。
“什么意思?
“具体我不清楚,反正戴老板的意思是让我配合他。
“马汉三下午要来津海。
“他兼着平津主任,这人好面子,又向来跟我不对付。
“他手下打黑枪的脏货多。
“一定要好生、小心招待,万万不能得罪。
“你先去仓库挑挑,有啥好点的东西,捡两件。”
吴敬中皱着眉头,凝重吩咐。
“好,我现在去。”余则成起身。
“别挑太贵的啊。
“中不溜就成。”
吴敬中又肉疼的叮嘱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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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