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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乐章 唤醒之诗(33):西尔维娅之谜(二合一)

第一乐章 唤醒之诗(33):西尔维娅之谜(二合一) (第1/2页)
  
  “这不是我们去瑞拉蒂姆化学公司暗中调查时,西尔维亚提供给本杰明的那件抵抗‘池’相污染的礼器吗?”希兰霎时睁大眼睛。
  
  “这不是范宁先生刚刚说的,维埃恩在‘自由民俗草药坊’获得的求医信物吗?”之前一直在调查瓦修斯身世、提供过前置线索的罗尹,此时也感觉事情的发展轨迹未免转弯转太大了。
  
  “这意思是说‘绯红儿小姐’会通过它一路追踪过来?”范宁的灵性状态如箭在弦,感觉下一刻就会尝试烧了这凝胶胎膜。
  
  “你们先别紧张,移涌秘境没有这么容易被找到,不然也不会叫‘秘境’了。”
  
  如临大敌的三人再次听到了琼的声音。
  
  “虽然移涌秘境并不是排他性的空间,但梦境角落或裂隙的位置十分隐蔽,在理论上无穷之大的移涌里面,通常极难刻意或碰巧抵达,即使去过第一次也找不到第二次......若想以大概率的稳定手段来抵达某处移涌秘境,最常见的方式是这么三种——”
  
  “一,掌握与其定位有关的密传,卡洛恩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这种方式最方便,最隐秘,直接入梦就可以抵达,但其言辞与韵律的组织形态,需要高度提炼、完美契合这个‘具名之地’所蕴含的知识,能被教导或推测出这样的密传,桉例十分罕见。”
  
  “二,之前的人由于某种因素抵达后,依据这处移涌秘境的部分神秘特性,建立起有引导作用的固定程式——通常就是被特殊改造过的‘入梦联梦’,如当下的你我、曾经考核训练的乐手、或其他有知者组织进入他们的秘境方法,都是这一类。特纳艺术厅后面的暗门与井是个特例,但也算归于这一类。这是新历的主流方法,主导权在邀梦者手里,相对常见,其实也很难,比独立研究出门扉的密钥还难得多,属于各大非凡组织的绝密资源。”
  
  “三,高位格的强者用特殊手段追踪他人的入梦路径,理论上这也可以一次性稳定抵达,因为本质上,这还是属于‘一’或‘二’的情况,相当于是‘尾行’或‘抄袭’了他人的方法。”
  
  “但每个人的梦境之途都是隐秘的过程,就如刚才所说,移涌在理论上无穷之大,相互‘撞车’的情况十分罕见,即使是控制住一个人在醒时世界的身体,想追踪他的入梦路径都是很难实现的,现在你们已经完成了入梦,自然是排除这种情况了......”
  
  “我若不是和‘绯红儿小姐’存在灵体孪生关系,也不会这么被她容易环伺,但只要我不应邀进入,就不会被趁虚追踪,你们现在收到的回应,是我的那缕神性从星界层传达过来的......”
  
  在弄清移涌秘境的抵达机制后,范宁提起的心稍稍放宽,指甲敲打着吉他木面:
  
  “所以不存在‘绯红儿小姐’利用凝胶胎膜定位启明教堂一说,那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件礼器与她有关的?”
  
  “她篡改了上面的和弦。”琼说道。
  
  “你是指……”范宁再度将胎膜悬起,“这个re、fa、la、#do,这个d小大七和弦?”
  
  这可以说是一个长期困惑自己的问题。
  
  本来上面的音符只有re、fa、la,叠在一起共同发声,就是一个协和的d小三和弦。
  
  但后来在封印室遭遇《痛苦的房间》后,出现了最上方的#do,于是整个和弦的音响性质发生了本质改变,变得暴力、粗糙而极不协和。
  
  琼说道:“记不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说自己睡觉做梦时听见音乐片段正不正常?”
  
  】
  
  范宁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搜寻一番潜意识后才点了点头:“去年开幕季十场协奏曲连演结束,召开微型发布会预告新年音乐会《c小调合唱幻想曲》的那个晚上,散场回去时你闲聊问我,不过我没搭话,你也没追问……”
  
  “因为我也是懵懵懂懂,随意一聊。”琼说道,“但实际上,她在那时就已经开始侵染我的神智了,我当时说的是一个‘带低音的增三和弦’,后来觉醒记忆后才知道,这个充满暴力色彩的和弦是‘绯红儿小姐’在听觉上的神性具象标志!”
  
  “……大半年前污染就开始了?”范宁打量着那紫色烛焰外的血色光晕,眉头拧得很紧,“那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十多天过去,我感觉起来仍旧不太乐观。”
  
  “不好不坏的情况。”琼的语调冷澹平静,“幸好我赶在特巡厅之前把‘隐灯’残骸弄到了手,你又没让‘画中之泉’残骸落在她的手上,否则我根本扛不住她的污染,我们当前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她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灌输污染性的知识,我则一直在拆解、消化或剥离,现在脑子里的d小大七和弦时常响起,甚至有些妨碍欣赏音乐,但暂时还谈不上影响神智……”
  
  “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在移涌层或星界层里斗智斗勇,她追我逃,她搜我躲,我和你们再聊一会就得撤退换地,反正世界意志足够广袤,梦境之途足够私密,呵呵,前几天我还顺手‘迷失’了两个‘愉悦倾听会’的密教徒……”
  
  范宁越听越神色凝重,这是什么不好不坏啊?这情况在他看来已经非常危险了。
  
  真正的神秘侧斗争根本不是什么动不动就血流成河,而是一切都在半超验半现实的过程中进行,自己此前的数次经历也是如此,只要应对上出了一点差错,就立马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在其他人眼中只不过又多了个畸变的怪物或可悲的疯子。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凝胶胎膜并不是一开始就和‘绯红儿小姐’有关?”
  
  一直在旁听思考的罗尹这时开口了:“就算不能确定,它的异变是否因范宁先生在封印室遭遇《痛苦的房间》所致,但至少四十多年前,维埃恩拿着这件求医信物跨洋往返时,它上面的音符印记都仍然是一个协和的d小三和弦?”
  
  “事实上,这件‘池’相礼器最初本就和‘愉悦倾听会’无关。”琼说道,“在我曾经记忆中,它也许关联于南大陆的见证之主‘芳卉诗人’,这也和情报中瓦修斯父母的‘自由民俗草药坊’的医术知识来历是一致的。”
  
  所以是芳卉圣殿的礼器?范宁心中思忖道。
  
  教堂中几人低头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还是罗尹率先抬头:
  
  “轨迹。”
  
  “有两段关于该信物的轨迹需要梳理,第一段关于维埃恩与南大陆,第二段则是从他回国去世,到信物落到范宁先生手里的这段时间……”
  
  “如果第一段信息暂时不够,不妨先梳理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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