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与杜江生(七) (第1/2页)
2024年12月8日,星期天,天气:晴
今天一大早,刘晓龙昨晚在KTV扬言要让我当古董店老板娘的录音满天飞,林姿打电话过来跟我八卦时,我还吓了一跳,立即打开音频听了一遍,虽然我的声音被明显处理了,但当时在场的人中除了林文瀚,数我有可能做这种事。
我虽然没做,也绝对脱不了嫌疑,如今刘晓龙已经被逼到退学,至此我跟刘老板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能在一夜之间把音频如此大规模的传播,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林文瀚的手笔,但这里面有没有江生的参与,我个人认为应是有的。
文瀚虽然也有动机,但他为人圆滑,做这种事情之前,一定会征得我的同意,除非录音的源头另有其人。
我明明已经跟江生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他好像不怎么相信我的能力,亦或是太想在我面前证明他的实力?
无所谓了,他又不喜欢我,我干嘛为此平添烦恼?
至于刘老板那边,商人逐利,只要我“楼爱浓”三个字子啊潘家园还立得住,就没有他对我下手的余地。
而且搞古玩生意这种事不过是我因为尚未完成学业收入有限而临时做起来的,并没有长久维持的打算,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关系,断了也就断了吧。
今天展览演示施釉时我整场都有些心不在焉,表面上在施釉,心里其实在想江生会不会来,结果他不光来了,还站在我面前不走,我提醒他,他竟然问我问题,用这种方式继续赖着。
我真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不喜欢我还要缠着我,现在的小孩都是这样没有分寸感的吗?
但他的问题我又不能回避,确实是个值得回答的好问题。
只是回答完了我便借着待会儿有课的由头准备离开,江生竟然也跟着出来,第一句就向我问傅聪。
真是好笑,他想知道傅聪的消息,为什么要来问我?
他认识傅聪比我还早呢。
额,倒也不能这么说。
总之他们打小就是邻居,俩人的关系不知比我跟傅聪要亲近多少,他不直接去找傅聪反倒来问我,分明就是在套我的话。
我懒得理他,敷衍回答。
他竟跟我说傅聪有了女朋友?
傅聪真有女朋友?
那我那天还把他约出来说那么一通,岂不是又成了个大笑话,仔细想想傅聪当晚的状态,若他真有女朋友,而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还聊得来的老同学看待,那他忍我那么久,可实在是仁至义尽。
一时间我一直以来相信的东西几乎全部崩塌。
是的,我本以为自己人见人爱,是个男人见了我都会喜欢我的。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自大啊,一次又一次的打脸,从此以后我该改名叫楼胖子!
但江生又说傅聪最近经常跟人出去,要么看电影,要么吃饭,说他是胡乱猜的,以为他有了女朋友。
我立即猜出他的小心思,这小子,一定是从暖暖那里听到了什么,所以又来试探我!
怎样?自己不想要,也不想别人得到?
他以为自己是谁?
我着实生气,忍不住要气他,主动承认和傅聪约会的人就是我,但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现在不是,以后保不齐是,我当时就想给他造成这种错觉。
现在想想,不过都是些成年人为了面子而嘴硬罢了。
都已经和傅聪说清楚了,又何必把不相干的人拉出来,怪对不起人家的。
不想傅聪竟然好巧不巧地出现了,我和江生都第一时间以为他是来找我的,没想到又是我自作多情,他找的是江生,早说过他俩关系更亲密。
但是江生好像并不想见他,说自己有课,一溜烟地走了。
他确实有课,而且就是我待会儿要去上的课。
不过他溜得这么快,倒显得我这个助教有点不积极了。
傅聪一定很看重江生,还为他的不礼貌行为跟我解释,说他本是最听话懂事的小孩,一定是太着急了才会这样。
他还讲了江生外婆去世时的事情,我下意识听到入神。
真可耻,他都明确表示不喜欢我了,我却仍旧好奇他的过往。
不,我一定不是,我只是八卦!
下午装窑,讲解过程中江生忽然穿了围裙上台,帮我们一起干活。
他本就是志愿者,展览开始后,进来的参观者少,迎宾闲下来到内厅帮忙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由着他做事,但他不知道心里又装了什么鬼主意,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我笑,我干脆不再看他,专心给观众讲解馒头窑的内容。
中间一个小网红故意找话题挑事儿,我作为教授的助教处理这种问题自然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了。
不得不再说一下江生,当真是年轻气盛,本来叫男人长长记性灰溜溜地离开便好,他偏要大声嚷嚷,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人的窘态。
这下那人估计要被平台封号。
何必把人逼到死路?穷寇莫追的道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懂,我若劝他,恐怕还会觉得我保守胆子小吧。
哎,我这个好为人师的性子,他又不是我的谁,何必为此费心?
下午展览结束的时候,陆正平莫名其妙跑来夸我两句,我本就因江生的事情气不顺,他竟还主动来撞枪口?
我自然没好好回应,他像是气到了,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我知道他胃不大好,近日首都天气凉,他离家这么久,难免不适应。
可我就是没有办法好好跟他说话,江生跑过来劝我。
真好笑?他是我什么人?用得着他来劝?
我更加生气,与他说话的语气也很生硬。
他却半点不生我的气,还说觉得我看陆正平不舒服,自己其实也不开心,他说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恨陆正平。
他懂什么?我真懒得理他!
我觉得他自己才是个矛盾体,他又不喜欢我,干嘛管我恨不恨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道歉倒是快得很,说自己又越界了,惹我不快。
哈,真狡猾,就他们会道歉,他们都是好人,就我是个忘恩负义,不解风情,不讲道理的泼妇!
我冷笑,不管不顾,将心里怨言字字吐露,当然有不理智的地方,我甚至拿出当时江生劝导我那番讨厌权理论来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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