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与杜江生(十一) (第2/2页)
我不服气,这段时间江生照顾他确实有功,但他才照顾他几天,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功劳最大?
云初却告诉我,他在手术前听到医护人员说起,主刀医生之所以会放弃休假特意回来给他做手术,是因为江生的父亲送了他两幅近百万的画作。
我想起收到这家医疗机构邮件的前一天晚上,我刚跟江生讲过云初的故事,这才意识到原来云初能这么快得到医治,是江生帮了忙。
这么久以来他竟然什么都没说,这与他一直在我面前藏不住心思的幼稚表现截然不同。
仔细想想,我到现在为止,除了他的美貌之外,好像对他一无所知,不甚了解。
但是我好像更喜欢他了。
于是我打电话问他这件事,他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仿佛自己做了错事。
我知道他还对上次提出要借母亲的势帮我毕业被我教训的事心有余悸,但这是云初的人生大事,自然与帮我不同。
我不忍逗他,立即告诉他我很感激他。
是他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让我和云初眼睛一起暗淡下来的人生重现光明,他起止是云初的恩人,更是我的恩人。
我用什么美好的词汇来赞美他都不为过。
但他显然被我夸得有点害羞了,试图转移话题,告诉我他和孟超他们的作品进了决赛,他说若能进入前三,作品以后可以进艺术馆,供全世界的观光客瞻仰观摩。
他很自豪的告诉我,要让我的美震惊全球。
我问他我要震惊全世界干什么?
他大概是吓到了,以为我又生气,好几秒都没有回应,下意识又开始给我道歉。
我真觉得他很可爱,会道歉的男人都很可爱。
“得一人心足矣。”我这样告诉他,立即挂断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表白,心里甜甜的,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一整个晚上心情都很好。
草间教授问我是不是发现了曜变的奥义,可不要给他藏着掖着。
对,我是个事业心很强的独立女性,我来日本的目的是探索曜变烧制技艺的奥秘,独立烧制曜变作品,将建盏的至高成就发扬光大。
可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江生的脸,真的好想他,好想快点见到他。
2025年3月1日,星期六,天气:雷阵雨
江生的作品最终拿到了国际艺术大赛的金奖,他说孟超吵着要办庆功宴,好几个在那边的同学会参加。
聊着聊着,他说其实他不想办什么庆功宴,他最想第一时间飞来日本,与我一道分享获奖的喜悦,他说我还没有亲眼看过那个作品,那上面有他对我满满的爱意。
他说要不然现在就买机票过来找我算了。
我告诉他庆功宴照旧,因为我会去伦敦给他庆祝。
他高兴得快要疯掉,立即打了视频电话过来,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让我订最早的航班过去,他要来机场接我。
我告诉他我还没有跟草间教授请假,叫他不要着急,正常做事就行。
他说他怎么能够静下心来,他一整个下午注定什么都干不了,只有想我。
我笑,我的心已经飞到了他的身边,我想我一见到他就会吻他,我不该现在才去,昨晚他领奖时我应该在现场,应该上台去献花,应该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布,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是我的爱人。
草间教授一早就知道江生的存在,知道他拿到了大赛金奖,连他也跟着很高兴,他不光很痛快地给我批了假,还说要买礼物叫我帮忙带过去。
我说来不及了,因为我要赶最早的航班过去,我已经等不及要去吻他。
草间教授却忽然有点阴郁,他说我这样不是个好现象,女人恋爱会影响我们拿刀的速度,他以为我不是个恋爱脑。
我一边订机票一边告诉他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男人和事业我都要。
林姿自从来到日本与我同住就与我形影不离,这次我去见江生,她尤其要跟着,我拿她没办法,只好连她的机票也一起买了。
正好她总在我耳边埋怨江生没有礼貌,见到她也不打招呼,我也该找个时间介绍他们认识,让江生知道林姿的存在了。
天气不作美,飞机晚点六个小时,我打电话给江生,叫他不必等我,一切照旧,但我一定赶在最后一趴结束之前出现。
话虽然这样讲,但天气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我们似乎都已经做好飞机明天才能飞的准备。
我看的出来江生的失落,他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让我不要着急,慢慢来,但我懂他的眼神,他想立即见我的心情一点也不亚于我。
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亏欠他,恨不得自己身上插上翅膀,直接飞到他身边。
好在天公似乎也在嗑我们的cp,六个小时后如约起飞,我和林姿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直奔江生给的
两年?沈女士说的两年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在喜欢江生这件事上,我已沦陷。
这是我第一次来伦敦,我对这里并不熟悉,但是林姿很熟悉,她一路带着我抄近路奔走,还跟酒保询问江生的位置。
这么晚的时间,几个样貌出众的中国面孔并不时常出现,酒保一下就指出了江生的位置。
我的心激动地快要跳出来,扭身朝酒保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前,甚至还做了心理建设。
可是我竟然,竟然看见一个长发女子紧紧搂着江生的脖颈又亲又啃,江生竟然都没有拒绝。
林姿气炸了,当即要上前去教训江生,可我却只觉得丢脸,好想立即逃走。
都是假的吗?
这段时间他表现出来的爱意,原来都是假的吗?
分明几个小时前我们视频电话的时候,他还对我浓情蜜蜜,难舍难分,现在竟然搂着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我甚至不能去怪酒精作祟,因为他根本不喝酒!
我从未发现我竟然如此懦弱,事情发生在眼前,我竟然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我拿什么身份去质问呢?
我们从来都没有确立关系,他到现在还在叫我学姐。
不过是在暧昧期被别人横刀夺爱,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三道四。
我只有逃走,把持不住自己的男人,再爱我,我也不要了。
杜江生,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