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真叛徒 (第1/2页)
这一声清脆响亮,明显年纪不大。随着话音,一条蓝影从门外电射而进,临空一折,翩然落于场中。
来人不但身法迅捷,而且姿势美妙,轻功之高十足惊人,待他脚落实地后,众人才看清,这是一个身穿蓝衣的俊秀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
众人齐吃一惊,这小子如此年少,竟有如此轻功,是何来路?
坐在一边的洪凌波,却脱口惊呼道:“天罗地网!”
少年被洪凌波叫破轻功名字,目光转向,不及询问,却听赵志敬一声厉喝:“杨过,你这小畜生来做什么?”
众道皆是一惊。
杨过曾在重阳宫住过好几个月,其他道人虽也多少见过,然而杨过叛逃已经事隔两年有余,他已由当初十三四岁的孩童身型,长成一个长身的少年,待得听到赵志敬喝骂,细瞧之下,才看清果真是那个叛离本教的叛逆。
全场那么多人,赵志敬之所以能一下子认出杨过,不是他眼力有多高。
而是他昨夜被杨过长剑指喉,逼得发誓,这种刻骨铭心之辱,只过了不到一天。
杨过皮笑肉不笑道:“老杂毛,你我已经不是师徒,你可不要自取其辱!”
风逸知道这对师徒仿佛仇人,见面就是小畜生、老杂毛,对此也不奇怪,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杨过怎么跑到这里来为自己出头了?
他不该在古墓陪着受伤的小龙女吗?
杨过昨夜与小龙女在丛中练那玉女心经中的内功,小龙女已练到第七段,他也已练到第六段,谁知受到赵志敬与甄志丙影响,小龙女重伤呕血。
杨过利用玉女心经上的武功,逼迫赵志敬与甄志丙发誓不将此事外传,便带小龙女回古墓疗伤了。
谁知他一觉起来,却被小龙女用剑指住了喉咙,原是对方要遵守答应孙婆婆的诺言“好好照顾他”。
盖因小龙女自觉伤重难愈,那么自己死了不能照顾杨过,就得带走他,九泉之下继续照顾。
小龙女这一出,可吓坏了杨过,求生欲望空前强烈,自然反抗师父,要逃命。
但细思之后,马上又后悔了,师父要杀就杀吧,反正就她一个人对我好,便下山为小龙女采购药品。
他也没银子,便去药店连偷带抢了一些出来,反正这事,母亲死后,也做惯了。
然而回山途中,恰好看见赵志敬等人气势汹汹,好奇心动,便跟了过来。
眼见他们要摆天罡北斗阵对付风逸这个残疾,这让杨过不由想到昔日孙婆婆带着自己进重阳宫送解药,却被“天罡北斗阵”围攻,后来孙婆婆被郝大通打死的事。
顿时义愤敌忾之心大动,侠义之性激发,这才跳了出来,要为风逸帮忙!
哪怕,风逸并不需要。
可他不知。
也正因为不知,这才是可贵的侠义之气。
赵志敬被杨过一句老杂毛,不要自取其辱,说的微一愣神,想到昨夜自己的武功仿佛都在杨过掌握之中,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短短两年,此人武功之强,天差地别。
好在此事只有甄志丙、小龙女知晓,当即冷笑说道:“这样说来,伱是自恃艺高,与我全真教为难了?”
杨过摇了摇头,道:“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咱们的账改日再算,我来只想瞧瞧热闹。”
说着转眼看了一眼风逸,又环顾四周,笑道:“全真教威名盖世,前有欺侮孤儿老妇的英雄之事,后有联手对付一个残疾之人的好汉之为,我既然遇到了,自当好好观摩一番。
以免宣扬之时,不能绘声绘色,反将一个行侠仗义的正经教派,说成一个行凶作恶、杀害老弱残疾的邪教,你们这就继续吧!”
说着让到一边。
这番话直让赵志敬脸色阴晴不定,其他全真弟子,除了鹿清笃,此时竟一个个低下头去,还剑入鞘,连眼光都不敢与杨过相接,看样子自觉羞愧。
他们自然知晓,当日合众人之力与孙婆婆这个老妇以及一个幼童相斗,今日又对付风逸这个残疾,确然不够光彩,要是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一个年纪大的道人走过两步,低声道:“赵师兄,此事还是禀告丘师伯,听他示下。”
说这话的是郝大通的弟子,他知道孙婆婆之死,是因为偷袭师父在先,又技不如人。
这种事,放到武林中,任谁都说不出一个错来。
可师父自觉这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对失手打死对方,一直耿耿于怀。
而今杨过当众叫破,他还是郭靖的侄子。以郭靖的武林地位与关系,涉及全真教清誉,那可是大事。
他只是碰巧被赵志敬拉来,说一个无名之辈挑衅本教,前来做个帮手而已,牵扯杨过,那就是大事了。
其他几名弟子也看向了赵志敬,显然也是一个意思,除了鹿清笃仍然恨恨看着杨过。
杨过冷冷道:“姓鹿的小杂毛,你看什么,还没挨够打吗?”
鹿清笃跳叫道:“杨过,你不就是拜在古墓派门下了吗,但你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师父,你可要为弟子做主啊!”
那郝大通的弟子对杨过道:“杨过,今日之事,和你无关,你不要来趟浑水。”
其实全真教弟子多为良善之辈,欺负杨过的毕竟只是个别,而那些的个别之举与杨过自己的性子,也不无关系。
就说鹿清笃收拾杨过,在他的角度,他没错。
当日郭靖上山之时,师父赵志敬抓回来一个小顽童,说是邪魔一道的家人,你好好看着。
鹿清笃只是一个小徒弟,自然不敢违抗师父之命,将杨过捆了起来,也没有打骂,杨过为了脱身,说要上厕所,他也解开了绳索。
谁知杨过将粪桶直接扣他,又用剑逼住自己,让自己险些被火烧死!
郭靖闯山是个误会,大人物可以一笑置之,可在鹿清笃眼里,他有什么错?
他就是听命行事而已,发了善心,让小孩如厕,却换来了大粪、刀剑与火烧烟熏!
这样的事,无论发生在哪个人身上,谁能一笑置之?
风逸正是了解这一点,先前才没对鹿清笃痛下毒手。
杨过利用了鹿清笃那点善心将他收拾了,他缓过这口气,又怎能不报复?
风逸自问,他与鹿清笃易地而处,或许一怒之下会杀了对方,别说打一顿了。
而且风逸也曾有鹿清笃这种小人物的经历,深知他们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
唯命是从,只是自己的存身之道罢了。
但赵志敬今日来此,实则不是为鹿清笃出气,只因甄志丙出现在这里,将他的弟子训斥了一番,又对风逸说了软话。
那么他便想要以风逸立威,来展示对方无能,好让自己成为首座弟子,以后接掌全真教。
如今若是因为自己门下逆徒的几句言语,就灰溜溜的走了,岂不是求荣反辱吗?
跟当初气势汹汹面对郭靖,结果灰头土脸一样,有什么区别?
天下事可一不可再!
赵志敬一念至此,朝杨过一瞪眼,叱道:“乳臭小子,你可知武林规矩?”
杨过很是不屑道:“什么规矩?围攻老人孩童残疾人吗?嘿嘿,这是王重阳教的?”
他心中恨急了全真教,又从小龙女口中听了一些王重阳与林朝英之间不尽不实的事,什么重阳祖师,天下第一,不过也是祖师婆婆的手下败将而已,那是出口毫不留情。
全真弟子瞬间两眼赤红。
风逸与洪凌波都是对视一眼,不置可否。
但杨过却觉得很得意。
他觉得全真教上下,就是对不起自己。
想丘处机对杨过,也是回想当年传授杨康武功,却任由他在王府中养尊处优,终于铸成大错,心想:“自来严师出高弟,棒头出孝子。这次对过儿须得严加管教,方不致重蹈他父覆辙。”
当下在拜师之时,才将其疾言厉色的训诲一顿,嘱他刻苦耐劳,事事听师父教训,不可有丝毫怠忽。
然而杨过不知道自己父亲是个什么人,在他脑海里幻想的是个大英雄。更是眼见全真教群道给郭靖打得落流水,又见丘处机等被霍都一班妖邪逼得手忙脚乱,全赖郭靖救援,认定这些道士本领全都稀松平常。
他对丘处机尚且毫不佩服,更何况对赵志敬这个师父。
第一天就是摆脸色说谎话,跟在市井中独自厮混、对待郭靖黄蓉时一样。
可郭靖对他心有愧疚,黄蓉看在郭靖面上不予计较,赵志敬却不欠他,问询之下换来的是顶撞,乃至于大骂,咬断他的手指。
其时于师徒之份看得最重,武林之中,师徒就如父子一般,师父就要处死弟子,为徒的往往也不敢反抗。
赵志敬能够主持天罡北斗大阵抵抗外敌,如果顺利,首座弟子之位囊中之物,可他因为对付郭靖,一败涂地,落个长辈一个行事鲁莽,不堪大用的评语。
他心中也有悲愤,因为郭靖与杨过上山拍石碑,就是邪魔外道的聚集暗号。
他认为自己也没错!
总不能谁说自己是谁,那他就是谁吧!
再加上杨过的不堪教导,大逆不道,赵志敬心胸狭隘,又一心追求名利的人,又怎能不报复杨过?
杨过也是个倔强狠烈、肆意妄为的性子,受到不公待遇,自要反抗。
所以杨过的叛逃,严格来说,只是一句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性格使然,人之常情罢了。
赵志敬知道口舌之利,自己辩不过杨过,打也打不过,便看向风逸,说道:“阁下有胆惹事,莫非怕我天罡北斗阵,想要托庇一顽童身后?”
“托庇?”风逸傲然一笑道:“若是全真七子说这话,也就罢了,凭你们这几块废料,你不觉的,他是救了你吗?”
杨过一怔,想不到自己就够狂傲了,如今遇到比自己更狂十倍的人,毕竟他可见过北斗阵,那是真的厉害,孙婆婆都不是对手。
这年轻人撑着拐杖,拖着残腿,哪来的这大的口气?
赵志敬怒极反笑,嘿然说道:“好!”目光射向杨过,喝道:“人家不领你的情,你这小杂种,给我让开了,否则就来闯这北斗阵!”杨过天生傲骨,却以没有父亲为憾,见赵志敬一个手下败将,动不动就骂自己小畜生、小杂种,猛地激起了那股子肆意妄为的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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